该用什么丈量,这依然烂漫无边,灿烂无比的光阴?

2017年11月29日,深圳25度,不冷,也不热。一款薄薄的长袖针织衫搭配深蓝的西装长裤,职业又休闲,刚刚好。

城市信号灯里的出租车,走走停停,像梵高绘画里的星空,闪闪的,活力却缓沉,热闹又祥和,似乎走不出这个海岸城市的大冬季。车里的我百无聊赖,举起手机,拍下一幅幅城市的夜景,幻想着自己畅游在夜晚的纽约,目不暇接的流连在第五大道霓虹闪闪里,眼花缭乱,却又清净无比。像来自山里的得道高僧,披着岳麓山里冬季才有的枫红袈裟,被滚滚红尘团团围住,双目紧闭,双手合十,阿弥陀佛,缓步而来。袈裟迎风飘扬,却没带走一丝尘埃;项上佛珠烫着世俗里的光彩,却木纳成山风吹起的枝条,闪几下,又恢复了默默无闻。袈裟滚着佛珠,阵阵扬起,就像随唐明皇出征的素旗,虎虎生威,又静得出奇。

多么奇异的场景?竟像我此刻的心情:是不是穿越了时空,来到了古代?熟悉的眼睛藏着陌生的世界,来自另一个纪元的孤寂,怎么区分?

21世纪的我们,穿梭在大城市的春夏秋冬里,不分日夜,不辨味蕾,不理亲疏,活得丰富多彩,却又自相矛盾:期盼理解和热爱,却又躲闪温暖如春。在最好的年纪里奋斗,在最健壮的青春里绽放。不曾想,回头看看,还是禁不住发问:时间都去哪了?有人,用孩子丈量岁月,逝去的青春凝聚在下一代的稚嫩里发芽:孩子就是年轮,几岁代表几年,身高雕铸光阴,逝去的一天天聚成了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孩子们。孩子就是日子,他们可以作证。但那些并不以孩子记载的人,在没有纸张记载的日子,时光似乎经不起掂量,粗暴得通篇只剩影子的截屏,三言两语没法丈量。一旦被问,哑口无言,一声长叹,欲语还休。哪怕滔滔不绝,却越讲越疑惑:这么多年,你都干了些啥?越想证明,越显单薄。再多的语言汇成一句:“日子藏在我的表情里,从锋利到柔和,从张扬到收敛,凝成一脸满足的笑。”

就这些?对,就这些!难道还不够吗?只能说,很傻很天真。或者说,理想里的世界经不起现实摧残。

有点不服气,这容不下幻想的客观,信了何用?稍作思考,也说得过去,毕竟,坚守的是珍贵,不是泛滥。不过,对于坚持,就不要轻易去诱惑。

真的,寒冬里呆久了的人不能给他们生火取暖的。因为,移走火盆,他们会忘了怎么生存。烤得越久越迷恋,会不知如何走出森林。

坐在出租车里,沿着深南大道回家。一路的城市晚景,熟悉又陌生,像从火炉里打捞出来的冰块,烫了眼睛,冰了嘴唇,分不清是暖是冷。两边街景,像雪水洗过一样,清凉里透着暖洋洋,我以为我穿梭于放在北冰洋上的纽约,热闹又冷清。

时间都去哪了?之前,它们被洒在奋斗里,被埋在挣扎中,被藏在不远不近的欲念处,被抛洒在不紧不慢的路途上,被雕铸在不痛不痒的成就外;之后,它们被暖在一点一滴日常处,凝在一寸一寸记忆中,挂在一丝一缕的想念里。

我有些迷惑:该用什么丈量,这依然烂漫无边,灿烂无比的光阴?

这不要是条单行道,单选题。

贪心的人,什么都想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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